;执行力”,移居美国,继续追逐自由。直到夫人思乡,他才回港陪伴,但终生再未踏足大陆。
倪匡的“嗅觉”,是一个理想主义青年在残酷现实面前的猛醒;他的“执行力”,是从死亡边缘逃离,并在新环境中靠才华重新崛起的顽强生命力。
他从未为某地唱过一句赞歌,用自己特立独行的一生,诠释了自由的可贵,以及一个普通人如何凭借“看透”与“敢走”,改写被注定的命运。
母亲的嗅觉:陈子美
陈子美,这个名字或许鲜为人知,但提到她的父亲陈独秀,便知其出身不凡。作为陈独秀的女儿,她的经历同样坎坷。
然而,她的“嗅觉”是一个母亲为尊严和生存所爆发的巨大能量。
1966年,无休无止的批斗与羞辱让已经58岁的她不堪重负。
她“看透”了这种政治运动的残酷,意识到继续留下将面临身心俱毁的危险。于是,她萌生了逃港的念头。她先让两个儿子先行逃离,随后,在1970年9月,58岁的她,冒着生命危险,用5个酱油桶绑在身上,跳进了波涛汹涌的大鹏湾,漂流10小时,九死一生才抵达香港。
连见到她的香港警察都被她的高龄和决心所震惊。这份“执行力”,超越了常人的想象,是一个母亲为活下去、为保有最后一点尊严而迸发的巨大能量。
画家的嗅觉:张大千
闻到”画无自由”的味道
谈张大千是传统中国画的集大成者,爱收藏,爱游历,爱美食,爱与各界名流交往,过着一种充满艺术家自由气息的生活。
20世纪50年代,一系列政治运动,让张大千闻到了“画不自由”的味道。期间好友齐白石的来信,让他看到了国内画家的生存困境,齐白石在信中表达了想要张大千帮忙给他卖两幅画以周济生活。而“反右”运动的爆发,让他彻底打消了回国的念头。
张大千认为,艺术的生命在于自由的表达和独立的探索。
张大千无法想象,自己的画笔需要听从政治的指挥,自己的创作题材需要服从特定的主题,自己对山川河流、对传统文化的理解需要被“改造”。他闻到了空气中那股浓重的意识形态颜料味,那种要用统一的色彩涂抹一切的强制力。
他走后,大陆的画家们经历了艺术路线的争论、主题创作的限制,许多人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离开大陆的张大千辗转多地,最终选择定居南美。在海外的岁月中,他从未放弃对艺术的追求,举办了无数画展,将中国画的魅力带到了世界各地。他与毕加索的会面,更成为东西方艺术交流的佳话。
张大千的嗅觉,是艺术家对创作自由生命线的守护。
张大千(1899年5月10日—1983年4月2日)
学者的嗅觉:钱宾四
闻到“文脉将断”的味道
钱穆是毕生治中国历史与文化的大儒,对中国传统有着深厚的感情和独到的理解,写出果多部彪炳史册的国学著作。
1949年,钱穆选择留在香港。他的嗅觉,闻到的是那种要“打倒”一切旧文化、要造成历史断裂的味道。在“破旧立新”的口号下,东瀛对传统文化进行了猛烈的批判和改造。
钱穆这样一位视中国传统文化为根脉的学者,预见到这种激进的文化政策将对中国的文脉造成致命的伤害。他无法想象在一个割断了历史脐带的环境中,如何继续他的学术研究,如何传承他所珍视的价值。
钱穆的离开,并非完全出于对个人安危的担忧,更多是出于一种文化的使命感和对即将到来的文化浩劫的预判。他闻到了那种要推翻一切、否定一切传统的气息。
于是,他力主创办新亚书院(香港中文大学),聚拢流亡的师生,筚路蓝缕,传道授业,旨在“抢救中国人文精神”,为中国传统文化在断裂时期寻求延续的可能。
钱穆的嗅觉,是一位文化守望者对民族文化命脉危机的警觉。
钱穆(1895年7月30日—1990年8月30日)
学生的嗅觉:李政道
闻到了“复杂氛围”的味道
李政道于1946年赴美留学,虽在50年代曾短暂回国探亲,但最终选择留在美国,继续其在物理学最前沿的探索,并于1957年与杨振宁一同获得诺奖。
1951年,巫宁坤听从号召,终止了在芝加哥大学攻读英美文学博士学位的学业,准备回国担任燕京大学的英语教授。临行前,巫宁坤在与室友李政道合影留念后,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去工作?”
年仅25岁的李政道回答道:“我不愿让人洗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