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开车到北京医院。我们从前门进,马上又从后门出来了,我要司机把车开到这里。”
华老用手画了一个半圆:“就是我现在住的这里,当时,先念同志住。”
“我推门进去,先念同志还没有休息。他很吃惊,刚散会怎么又赶过来了。
我怕耽误时间,特别怕王洪文派人跟踪我,就对先念同志说,请告诉叶帅,‘四人帮’的问题一定要解决,越快越好。不到5分钟我就离开了这里,又赶回北京医院。”
“几天后,先念同志告诉我,他已向叶帅转告了我的意见,但叶帅没有表态。我知道,叶帅一生谨慎,定要我当面和他讲。”
讲到这时,华老喝了一口水,停顿下来。我怕时间不够,略微回过神来,继续问:
“华老,外面有传言说:抓‘四人帮’时,王洪文本人和张春桥的警卫进行了反抗,是否真实?”
华老一听,微微笑了起来,“瞎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你们根本不懂我们的警卫制度。”
华老兴致很好,望着毛主席的像慢慢地说:
“我们的警卫制度是毛主席在延安时期建立起来的,他不同于西方和非洲的什么总统卫队,副总统卫队,互不统属。
我们的警卫制度是统一领导,警卫员只负责首长安全,其余都要听警卫局的。当首长的指示与警卫局指示相矛盾时,必须无条件执行警卫局的命令。
首长外出,警卫员要每天向警卫局报告首长的安全及行踪。开会时,警卫员把首长护送到会议地点,第一件事就是向驻会警卫交枪,存放起来,首长开完会再来领枪。”
说到这里,华老用手拍拍自己的右腰,“只有我的警卫可以带枪进入会场。”
华老转身对我说:
“你看张春桥的警卫员还可反抗吗?他根本进不了会场,一到怀仁堂门口就交枪,哪有什么拔枪反抗,这是瞎编。
王洪文一样,我和叶帅坐在那里,我一宣布中央的决定,他就老老实实地铐上手铐带走了。
抓江青也一样,张耀祠同志带人到江青的住所,就叫江青的警卫员交枪,一个个都服从地交了枪。
没有毛主席建立起来的这个制度,粉碎‘四人帮’会有一些难度。”
听着华老的讲述,我心中暗暗敬佩毛主席的英明伟大。趁着华老兴致高我又问了一个问题:
“华老,您前面讲为了粉碎‘四人帮’,你还联络了吴德同志,为什么呢?”
华老对我说:
“这个你不知道呢。当时吴德不仅是政治局委员,也是北京市委书记,还是北京军区第一政委。毛主席生前有明确指示,北京军区的部队调动必须经过吴德。
你想,没有他的支持行吗?至少不稳妥。”
说到这里,华老把双手握成拳形,上下晃了晃,“只有这样,才能稳妥,局势才不会乱。”
华老继续说:
“可联络上吴德同志不容易啊。我又不能打电话要他到我办公室来,这样会引起‘四人帮’的怀疑。
好在有次碰头会研究毛主席追悼大会准备工作分工时,我主动提出,北京市的准备工作由我联系。这样,我就顺理成章地把吴德同志请到了我的办公室。
我向他交了底,他表示支持我,我心里才踏实了。
后来事实证明,北京市没有乱,北京军区也没有乱。”
谈兴浓、听兴高,不知不觉到了中午12点,三个问题谈了3个小时,我担心影响华老的午餐和午休,只得告辞,结束了我一生中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拜见和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