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1年末,甚至整个2021年里,裁员成了很多互联网人的工作关键词。小宇在2016年进入互联网行业做用户增长,用他的话说,他赶上了红利期。接下来,他顺利进入曾经梦想的大厂,在大厂经历了高薪水,好福利,工作激情澎湃的好时光,也经历了996,一年内6次换直属领导,2次换工作城市的糟糕时刻。最终,他在收到一周年祝贺的同时,被确定了离职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选择大厂。
在红利期进军互联网
过完2022年元旦,我就33岁了,北漂6年。前不久,也就是2021年12月初,我正式被某互联网大厂裁员,离我被猎头高薪挖进这家大厂,正好1年。
从我2016年刚到北京时说起吧,我最早来北京,是被东北老家的公司派到了北京办事处,做互联网相关业务。当时公司负责房租在内的很多基础生活开销,我的生活还算舒服。但没过多久,我就动了跳槽的念头。
插图|大厂青年
因为我能明显感到我们这种地方公司,在很多方面和北京大公司的差距。比如当时我在公司的职级是总监,但和北京互联网公司比我小的年轻人聊天,人家在专业上明显比我强。我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舒适区,才能提升专业能力,才有机会获得更高的薪水。
当然,诱惑我跳槽的主要原因还是薪水,我记得很清楚,在原单位,我手下的一个同事跳到了互联网企业后,薪水翻了三倍,我想跳槽后拿到跟他对等的薪资。
在准备跳槽的日子里,我很快就确定了岗位方向,就是做用户增长。虽然我跳槽前的工作和用户增长无关,但认识的同行和朋友里,很多人跳槽都选了这个领域。在网上看求职信息,也明显能看出来,但凡和“增长”俩字沾边的,薪资待遇明显比其他岗位高一些。
经过不断学习和准备,2018年8月,我进入了一家当时的在线教育领域头部公司,岗位正是用户增长,薪资从原来的每月1万涨到了3万。不过,跳槽后,我的所有生活起居都要自己承担了。我现在还记得,在那年8月的高温酷暑天,我一个人拖着行李,来回好几趟,搬离了原公司给我租的房子,真正开始了自己在互联网行业的北漂之旅。
回过头来看,我能跳到互联网行业,是赶上了2018年前后“用户增长”这个岗位的红利期。就我个人观察来看,当时知识付费型领域和电销平台都把用户增长作为主要策略,在线教育行业当时井喷式增长,抢用户抢得更是格外有代表性。
激进的大厂
我在这家在线教育公司只干了两年,2020年11月末,在猎头的推介下,我去了一家互联网大厂。选择大厂的原因很简单,就像名牌大学是应届生求职的敲门砖一样,大厂经历也是职业生涯里晋升或跳槽最有分量的砝码。从这个角度说,能在大厂工作,可能是所有互联网人的目标吧。
当时,我一共拿到了两个大厂的offer,我最后选择的那家,除了待遇更高,参与运营的项目,用户体量都在千万级,比另一家大很多。运营过的用户体量,同样也是职业履历升值的重要因素。
从外企到互联网巨头,引领中国商业的公司形态一直在变化,可好工作却是穿越周期的,它掌握在每个人的手里。
我在这家大厂的运营岗,依然是做用户增长,所属平台是当时公司新孵化的一个“团购”电商平台。为了让这条业务线在大厂们开辟的新赛道上一举领先,这家大厂成立了新公司,我入职的时候,虽然新公司刚成立半年,但已经有了过万员工。
公司的扩张很疯狂,从招人就能看出来。2020年12月,我们部门负责运营用户增长的员工,算上我一共四人,随后,几乎每半个月我们就会有一位新同事。新同事快速涌入的情况在我入职后持续了小半年,后来大家连工位都不够坐了,2张单人工位,愣是挤下了3个人。一些实习生,甚至被安排在了水房工作。开会的时候,因为会议室坐不下,大家就站在走廊,或干脆坐在地上。到2021年3月,我们部门人数到达顶峰的12人。
和招人同样热火朝天的,还有领导对公司的未来规划。刚到公司时,领导就在会上告诉我们,公司已经在这个新赛道中,做到了用户体量第一,这个模式未来会走进千家万户,成为第二个淘宝,非常振奋人心。那时,我们还经常开各种项目启动会,听说基层销售人员还会开誓师大会。
除此之外,公司高层领导差不多两个月也会给我们开一次会,复盘现状,规划未来。每次会后还有抽奖,运气好能抽到500元红包,当场发。我没抽到过这样的红包,但领到过不少公司的各种购买券。
这个阶段有一件让我印象深刻的小事,就是每个员工完成阶段性任务时,会领到公司发的文化衫或纪念章,如果文化衫上写,“xx战役912”,那就代表9月12号,我们在xx地区的客户突破了1000万。这种文化衫我们都抢着要,我直到现在还留着三件,感觉能证明自己为公司创造的价值,也是身份的象征。在这家公司,这种公司文化的细节让我感到很舒服,包括转正或入职周年,员工都会收到邮件祝贺和纪念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