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美国与英国的“大胆松绑”,去年一整年疫情通报相对和缓的中国本土,却因为西安的不明Delta社区感染扩散——尽管通报数量远低于世界各地,但一周内累积810疫病例却已是2021年中国已知最大规模的本土扩散疫情——而遭遇十万火急、各种紧缩突袭的逆向操作。
在23日开始封城的中国西安,尽管严控人流出入,仍挡不下单日确诊超过百人的突破疫情,自12月9日算起截至27日,已累计病例810人(其中27日单日确诊175人),就中共官方的说法,这是自2020武汉封城以来,再一次有内陆城市爆发如此快速严峻的疫情,加上年节与春运的准备期即将到来,因此让中国中央与地方政府神经极为紧绷。
有鉴于此,西安在27日近一步紧缩封锁政策,从封城令压缩成西安全市的禁足令,严格要求“人不出户、车不上路”,除非是因应疫情防控的理由(例如外出进行核酸检测、被移往集中隔离区域等)或是基本民生保障(如物资输送等),否则人车一概不得外出。同时西安绝大多数的公共交通系统已经暂停,仅保留少数通往北京、上海等重要城市的客运路线,但全陕西省迹于防堵疫情外溢的理由,也将全省将近8成的交通运量关闭。
虽然西安市官方认可持有PCR阴性证明的民众,在必要需求的理由下可以“经批准后外出”,但实际上人就算出门了,一来是没有大众交通运输、二来是私家车也无法上路;此外各地方社区的管理状态不一,也有当地民众在社群网路上表示,很多情况是直接被居住的社区“全面封控”,早在官方27日命令之前就已经形同禁足。
因为先前西安封城来得突然,本来还保留让民众“每两天可派一人外出采买”的弹性机制,但27日开始的禁足令也连同暂停了外出采购,一时之间让在地民众无所适从,直接反映在日常物资的恐慌需求,封城前夕大量抢购粮食,但现在即便外出也可能面临街上无人又无菜可买的窘境。
图为西安封城后的物资外送。新华社
图为西安市封城后,交通运输正在进行大规模消毒。取材自西铁资讯
与此同时,大量的物资需求涌入了各大电商平台,但自从封城前后开始,菜价物资的上涨也势不可免,也出现了民众接连举报店家趁机哄抬物价的现象,让西安市场监管局急忙出面整治,并且在27日直接约谈包括京东、美团、盒马在内等20多家平台,命令配合政府的封锁政策,要求平抑物价、确保物流配送顺畅。
然而矛盾的是,就在西安市政府一边安抚民众物资无虞、一边责令民间企业加紧配合的同时,位于西安市桥灞区的京东物流园,正是近期爆发疫情的热点之一,恐怕也自身难保。而其他诸如美团或盒马,近日也屡屡传出人力不足、配送不及等问题,无法发货送货的案例层出不穷。
为何西安的疫情传播速度这么快?强化封锁是否有效?陕西省和西安市防疫当局给出的说法,是认为此波Delta病毒株的隐匿性强,又没有准确抓到传播链与感染源,考量防堵疫情外溢的情境才会突发封城。但为何感染病例却是在23日封城之后,从2位数增加到破百例的3位数?陕西省疾控中心的解释是:“我们加大了核酸检测力度,从而发现了更多的病例。”
“人不出户、车不上路”西安27日进一步紧缩封城限制。美联社
尽管这个说法符合逻辑,但舆论质疑的是,既然增长病例多数是在筛检而来,那是否检测过程中其实也形成了其他传播链?在疫情充满不确定性的当下,就赶紧让民众大排长龙作大规模筛检,是不是反倒恶化成后来的破口?虽然官方强调“确诊数字上升,是因为大量检测后的正常现象”,信心喊话西安疫情势必趋缓,但相关说法难以解释这波疫情的来龙去脉和民众的困惑,但强化压缩的全城禁足令,很有可能就是官方苦无对策下的办法。
最让舆论争议的则是西安市为了“快速防控”,26日晚间直接发动全西安市的消毒杀菌作业,派出车辆与防疫人员在大街小巷喷洒消毒。官方提醒民众在“全面消杀”期间关紧门窗,之后也要避免触碰到户外的建筑与植物等,但这样过于直接且粗暴的强制消毒喷洒,同样引起了中国社群网路上对于西安“过度消毒”的效用质疑。
西安的封城禁足会持续多久?目前在看不到疫情拐点的当下,防疫当局无法给出任何保证。中国防疫专家监工程院院士的张伯礼,在接受《央视》专访时却从字词中透露,现在的防疫会进入“抗疫持久战的关键时期”,认为会一路延续到2022的年节,所以先行呼吁提前作好“减少流动,原地过年”的准备,而对于西安疫情的状态,张伯礼的乐观说法认为:2022年1月中旬才会出现阻断。
西安的封城禁足会持续多久?目前在看不到疫情拐点的当下,防疫当局无法给出任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