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的太阳能电池板在海外大量使用。(Mihut Savu/英文大.纪.元;)
（英文大.纪.元;专栏作家Mollie Engelhart撰文／信宇编译）
最近，意大利宣布禁止在生产性农地上安装太阳能电池板（solar panel），许多新闻媒体都在头条位置报导了这个喜讯，竞相庆祝。在这个背景下，有一些人仍在发问：太阳能电池板真的不能支持再生农场吗？毕竟，我们已经看到过一些系统，可以在地面安装的太阳能电池阵列下方，自如地放牧羊群。
不过，我们必须明确一点：太阳能电池板并不是万应灵药，而且我们还远远没有做到利用当前的众多替代能源来“解决”任何问题。
我住在德克萨斯州中部，那里的农村郡县几乎没有什么监管。坦白地说，这也是我搬到这里的原因之一。然而即使在这个独立精神深深扎根的地方，我也看到一场悄无声息的更替正在发生。太阳能农场在原本良好的农地上拔地而起，它们既没有与牲畜养殖协调发展，也没有融入多样化的农业系统，而是彻底取代了粮食生产。这不是真正的进步，而是变相的倒退。
任何关注我工作的人都知道，我认为地方粮食系统事关国家安全。我们应该像对待基础设施一样对待农场，因为它们和桥梁、道路或输电线一样重要。然而，我们却眼睁睁地看着原来肥沃的土地被金属和玻璃覆盖，形成热岛效应，野生动物被迫迁移，这对于养活我们的社区一点用处都没有。
现实的情况甚至更糟。虽然太阳能板本身的运作可能是被动性质的，然而它们的安装过程却并非如此。为了减少施工期间的空气扬尘，施工公司会喷洒化学抑尘剂（chemical dust suppressants），其中许多抑尘剂正在污染他们声称要保护的土地和水源。事实上，好几种常用的抑尘剂里面含有氯化镁（magnesium chloride）和氯化钙（calcium chloride），它们渗入附近的池塘之后会提高水体的盐度，对鱼类、植物和牲畜等生物造成毒害。
然而太阳能所引发的相关环境和伦理的问题并不止于土地的使用。生产太阳能电池板的代价非常沉重：在刚果的钴矿使用童工、提取锂的过程破坏环境，以及稀土矿物加工产生有毒废物等等。大部分太阳能电池板在中国进行组装，那里的劳动条件通常十分恶劣，而且充满了剥削，某些省份的强迫劳动问题仍然令人担忧。
绿色能源运动所依赖的供应链本身就伴随着人类的苦难和对生态环境的破坏。以进步的名义将这个负担外包出去，这是否合乎道德，又是否可以持续发展？
在中共治下，与强迫劳动关系最密切的群体包括法轮功（也称为法轮大法）信仰团体和主要居住在新疆地区的穆斯林少数民族维吾尔族。这些群体和其他少数民族被以“再教育”的名义，关押在大型拘留营中，并被转移到国家运营的各个强制劳动项目。许多人被迫在与全球太阳能供应链相关的工厂工作，尤其是在生产多晶硅（polysilicon，构成大多数太阳能电池板的材料）的工厂工作。这些产品通常销往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市场。
与此同时，中国的农村流动人口甚至囚犯也遭受强迫劳动，工作条件恶劣，工资被克扣，而且透明度低。
是时候我们应该发出质问：如果你使用的清洁能源依赖于童工采矿和强迫劳动，那么它真的清洁吗？
我认识一些牧场主，他们再也不能让他们的牛喝池塘里的水了，因为那些水源现在被污染了。在德克萨斯州，我们把这些池塘称作“水箱”（tanks）。那些在乡下建造了梦想家园的家庭，现在却被太阳能电池板和化学物质漂流物包围着。这还有什么环保可言？
然而这并非个例。全国各地的新闻报导都在讲述着同一个故事：牲畜中毒、生态系统受损、溪流干涸、人们丧失生计。颇为讽刺的是，这场所谓的绿色革命正在极力摧毁维持生命所需的土地和水源。
这真的是环境进步所追求的结果吗？这真的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好的局面吗？
太阳能电池板有保质期，风力涡轮机（wind turbines）也会磨损，但是生物多样性的生态系统没有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管理得当，健康、充满活力的土壤会年复一年地慢慢积累。解决气候变化、土地退化和粮食不安全问题的办法，不是安装更多的太阳能电池板，而是种植更多的植物，饲养更多的动物以及让更多的物种繁衍生息。
再生农业的运作机制是这样的：植物从大气中吸收碳并将其转化为碳水化合物，滋养土壤微生物群落；动物的尿液、粪便和唾液可以供养微生物生命。当动物每天在土地上走动——模拟自然界中捕食的动物所施予的压力——它们有助于草层的生长，重建表层土壤，并恢复水循环。这并非纸上谈兵，而是经过现代生态科学证实的古老智慧。
然而，我们永远不会看到再生农业像太阳能或风能那样造就百万富翁。为什么呢？因为再生农业本来就不是为一夜暴富而设计的。相反，再生农业是地方性的、是慢节奏的，注重各种生物之间的共融性。再生农业需要人类置身于自然之中、与之连接，并对自然保持谦卑，而不是试图对大自然耍小聪明。
就目前的形式而言，绿色能源就是一个会带来灾难性后果的骗局。它向我们兜售一种救赎的愿景，认为我们作为人类本身就是罪孽。然而真相却是：作为人类本身并非问题所在，问题在于忘记了我们在自然秩序中的位置。
如果我们想讨论气候变化和土地利用，如果我们关心真正的修复能力，那么我们就需要停止对虚幻的骗局进行补贴，着手开始投资现实。要明白这一点：太阳能发电厂不能养活我们，而再生农场可以。
当有些人以进步的名义毒害着池塘和牲畜的时候，他们所展现的并不是美德，而是对大自然的无知。
作者简介：
莫莉‧恩格尔哈特（Mollie Engelhart）是一名再生型农业从业者和牧场主，致力于粮食主权、土壤再生，并积极推广自耕自足和自给自足的家庭农耕知识教育。她的最新著作是《揭穿自然真相》（Debunked by Nature，2025）。该书分析了我们对食物、农业和自由的认知，真实、引人入胜地讲述了她从纯素厨师和洛杉矶餐馆老板到亲自动手耕耘土地的农民的历程，以及大自然如何改变了她的文化规划。
原文： The Green Illusion: Solar Panels, Poisoned Land, and the Disappearance of Real Farming刊登于英文《大.纪.元;时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