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中国最杰出的青年学子大半都滚进战争的洪流,受到人类史上最入骨也最广泛的侮辱。他们变成流亡学生,变成青年军,变成政客运动下的牺牲品。他们不能忍受干枯的考证主义,于是摆脱了乾嘉学派,但是变成了激进主义的奴隶。他们煽动学潮,批评时政,反对贪官污吏,斥责奸商国贼,慨然以气魄“承当”天下。虽然,从政客的立场看,他们若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破坏者,即是为空想、空希望而勇往直前的敢死队。他们的爱国热忱变为笑柄,变为失败的借口,变为巩固私人权力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