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民记者张展资料照。(Handout / YOUTUBE / AFP)
曾因报导武汉疫情受到关注的中国公民记者张展,2024年5月出狱仅三个月后再度被捕,如今已被羁押将近一年。案件迟迟未开庭,检方仍以“寻衅滋事”起诉。知情人透露,当局警告张展母亲不得透露开庭消息,还以停发养老金相威胁。
2024年8月28日,张展在陕西咸阳市三原县老家被公安带走,次日被刑拘。两个月后,上海浦东新区检察院批准对其逮捕,由浦东分局执行。案件于当年12月移送检方,2025年1月起诉至浦东新区法院。至今已近一年,法院仍未宣布开庭日期。
22日,接近张展的知情人对大.纪.元;记者透露,公安多次找她父母“打招呼”,不准他们接受采访,否则养老金会受影响。“我最近一次和她的亲友通话是一个月前。律师还可以会见,但家人被警告不能把情况传出去。国保威胁说,如果说出去,就可能停发养老金。这是上海警方常用的手段。”
大陆一位人权律师接受大.纪.元;采访时说:“张展本来是无罪的。但在大陆,案件往往不是看法律,而是看政治气候。开庭之前,当局可能临时调整罪名。羁押拖得越久,被判有罪的几率就越大。因为一旦无罪释放,当事人可以申请国家赔偿,这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所以,哪怕你是无罪,也会被判成‘有罪’。”
另一位被吊销执业资格的前律师则指出,当局并非在等待审理,而是故意拖延,让张展长期困在看守所恶劣环境里,“既是精神折磨,也是肉体消耗”。
张展在狱中多次绝食,健康情况持续受关注。有律师提醒,辩护人必须要求公开她的身体状况,包括体重、面色等,“她是不是还在绝食?有没有医疗照护?这些都应该透明”。
张展案在网络与海外社交媒体上持续引发关注。支持者质疑道:“言论能否构成犯罪?张展究竟犯了什么罪?”也有人说,“在当局眼中,她的声音本身就是挑战。”
上述知情人透露,案件原定今年4月开庭,但因临近“六四”纪念日而被推迟,“官方很紧张,不想在敏感日子制造关注。可现在已快9月了,10月又有四中全会,难道还不开庭吗?这也太过分了。”
张展2020年在报导武汉疫情时,深入当地医院,采访遇死难者家属,拍摄医院内拥挤、封控的混乱场面,被以“寻衅滋事罪”判刑4年。她于2024年5月13日刑满释放,不到3个月后再度被羁押。
今年5月17日,正值她首次被捕五周年,国际特赦组织、无国界记者、保护记者委员会、美国笔会等60家人权与新闻自由团体发表联合声明,谴责中共当局“任意拘留”,呼吁立即释放她。声明强调:“张展并未犯下任何国际公认罪行,却仅因行使言论自由权就遭到迫害。”
联合国方面同样持续关注。2021年,联合国任意拘留问题工作组已认定张展首次被捕属非法。2024年,9位联合国特别报告员联名致信中方,敦促保障她的基本权利,但中方回应仍停留在“合法权益得到保障”的套话。
张展被捕一年仍未开庭,案件屡次延期,外界普遍担忧她或再度面临长期刑期。正如一名律师所言:“在中国,政治需要往往凌驾于法律。张展案就是最鲜明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