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2日，中国民主党等团体在纽约法拉盛举行声势浩大的集会游行，抗议中共六四屠城及暴政。（林丹／大.纪.元;）

周三（6月4日），位于英国的国际言论自由组织“第十九条”（Article19）发表报告：《走向全球：中国（中共）对全球抗议者的跨国镇压》（GOING GLOBAL China’s Transnational Repression of Protesters Worldwide）。报告调查了中共如何针对境外抗议人士及其人权记录批评者，展开系统性的跨国镇压，并指出中共跨国镇压是全球最复杂、规模最大的有组织镇压行动。

6月4日是中共1989年血腥镇压天安门抗议运动的纪念日，“第十九条”组织选择在这一天发布这份报告格外有纪念意义。

该报告依据现有的研究和对29位海外流亡人士代表的访谈，记录了来自中国大陆包括新疆、西藏、内蒙古、香港和台湾地区的抗议活动，以及这些抗议者所遭遇的打压事件。所记录的事件发生在2011年至2024年，遍及亚洲、欧洲和北美洲共12个国家。

报告详述了中共对全球抗议者发动跨国镇压的各种手段，包括恐吓、数位威胁、绑架、强制遣返、暗杀，或针对抗议者在中国的亲属进行报复，为理解中共对全球言论自由的打压提供了丰富的证据。

报告指出，在中共“高层官员出访期间或中共驻外使领馆前的抗议活动，是其跨境镇压的关键区域。我们记录了中共如何以报复手段，对海外抗议者在中国境内的家属施加压力。我们也进一步记录了中共官员（使领馆官员）参与跨国镇压的案例，以及其统战系统和其他代理人参与反对抗议行动的情形”。

“我们分析了数位跨国镇压在全球抗议者遭受打压中的作用，以及中共如何透过线上讯息操控行动，意图使抗议行动在国内外失去正当性，并影响全球抗议中共的叙事方向。”

报告指出：“中共正展开一场国际性骚扰和威吓行动，其唯一目的就是：系统性地压制全球捍卫中国人权的抗议运动。”

报告说，“截至2024年11月，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旗下的‘中国异议监测’（China Dissent Monitor, CDM）数据显示，抗议事件数量较2023年上升了27%。截至本文撰写之际（2025年初），CDM自2022年6月以来记录了7,377起抗议事件。”

报告认为，“中国并非是唯一实施跨国镇压的国家，在威权国家如伊朗、俄罗斯、卢旺达、沙乌地阿拉伯和土耳其等国跨国镇压也时有发生，但专注于跨国镇压议题的组织‘保护卫士’（Safeguard Defenders）表示：‘中（共）国行动的规模使其成为全球最活跃的施行者。’”

“保护卫士”组织援引中共官方2014–2022年的数据，指出“中共从海外强迫遣返的个案数超过230,000起。尽管这些数字多数涉及诈欺或其它经济犯罪，而非政治异议，但这仍凸显出中共在全球的控制力”。

同时，自由之家估计，中共的跨国镇压“影响了全球至少36个国家的数百万中国人和中国少数族裔”。2023年4月自由之家发布的报告发现，“自2014年以来，中共就占了全球所有实体跨国镇压记录约30%的案件。这些数据显示中共在此领域的广泛行动。”而这只是针对抗议运动的跨国镇压的部分记录。

“第十九条”的这份报告和其它人权组织还记录了中共对海外少数民族和宗教群体的广泛的跨国镇压行动，如哈萨克人、蒙古人、西藏人、维吾尔人、法轮功修炼者，以及流亡海外的香港人，特别是自2019年香港民主抗争和2020年《香港国安法》实施后逃亡的港人。此外，中共还针对非中国公民，如台湾人进行打压。

报告指出，自由之家和国际特赦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还记录了中共在全球大学校园里的跨国镇压行为。“国际特赦组织指出，有学生在出国前就被警告必须爱国，并要求‘不要做任何损害中国国家利益的事’。”

“在习*近*平领导下，‘爱国’通常意味着以党国为中心的民族主义。尽管中国宪法禁止民族歧视，这种民族主义实际上以汉族沙文主义为主导，特别体现在消除维吾尔族、西藏人和蒙古人语言和文化特性的行动上。”报告写道。

“这种以党国为中心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不论透过官方明令还是代理人暗示，都助长了在全球范围内的跨国镇压行动，针对所有违反中共官方叙事的抗议活动。

“中共的跨国镇压网络庞大，涵盖政府机构、官方代理人和民间组织，包括国家安全部、公安部，这两个机构在海外建立了庞大的秘密警察网络，包括使领馆官员和志愿者。”

报告表示：“在针对海外抗议活动的跨国镇压中，最具影响力、同时最难被具体指认的机构之一就是中共‘统战系统’（简称统战部），该部门主管所有海外华人事务和少数民族与宗教议题。”

长期研究中共跨国镇压机制的澳洲战略政策研究所（ASPI）表示：“统一战线工作正不断演变，以配合中共的全球野心……如今，其海外功能包括扩大中共政治影响力、干预华人社群、压制异议运动，并为武力夺取台湾建立一个有利的国际环境。”

报告说，中共“统战部和外交部、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和国家宗教事务局密切协调。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CSSA）在统战工作中亦扮演关键角色。其它参与单位还包括中国侨联、中国国际友好联络会、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以及最重要的中国侨务办公室（OCAO）”。

调查的主要发现是：

范围和目标：

中共跨国镇压是全球最复杂、规模最大的有组织行动，尤其针对流亡人士，如维吾尔人、香港人、西藏人等，他们被视为中共威胁者。这些行动依赖一个由统战部、使领馆、线上网红等组成的协调网络。在中共国家领导人出访时，在使领馆周边，或在历史抗议周年等敏感时机，中共跨国镇压行动尤为猖獗。

手段：

手段包括身体攻击和威吓、强迫、滥用国际法律系统、数位监控、网络骚扰、针对抗议者家属的“连坐惩罚”等。

影响：

对抗议领袖进行公开暴力和网络威胁，削弱抗议参与度、噤声异议、压缩自由言论空间。中共还通过讯息操控使和平抗议运动失去正当性，进一步阻断外部支持，并改变全球对中共抗议的叙事。

因政治迫害而逃离中国的人士表示，他们已成为一个复杂网络的目标。该网络涉及中共统战部、中共驻外使领馆和线上亲中共人士。

观察人士指出，那些敢于公开批评中共人权记录的人，成为中共打压的重点。中共企图消灭或削弱在国际上的抗议运动。

报告指出：“从公开暴力到线上威胁，再到针对家属的打击，尤其是针对知名抗议领袖，这些行为对人权运动造成连锁效应。”

在一些案例中，中共甚至对异议人士的家属下手。人权组织近日指出，流亡美国的香港活动人士郭凤仪（Anna Kwok）即是一例。4月底，她的父亲与兄长因涉嫌违反《香港国安法》而遭逮捕。该法是中共2019年针对香港民主运动后施行的严酷法律。

5月，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组织中国研究员亚尔昆‧乌卢尤尔（Yalkun Uluyol）表示：“中国（中共）政府正越来越频繁地对香港和平活动人士的家人进行骇人听闻的集体惩罚。”

报告表示，遭受跨国镇压的抗议者常年生活在监控和恐惧中，特别是在中共大使馆和领事馆周边地区，他们担心遭到绑架、强制遣返，或因“连坐惩罚”导致国内亲属受害，进而切断与家人的联系。这些恐惧引发心理创伤、自我审查和自我孤立。

“第十九条”全球中国项目主管麦可‧卡斯特（Michael Caster）在新闻稿中表示：“中共采用这些策略恐吓人们不要参与抗议活动，削弱国际社会对中国人权的支持。用跨国镇压和压制异议人士的手段，让言论自由陷入寒蝉效应。”

报告建议：香港人、维吾尔人、西藏人和台湾人等，在抗议活动中团结协作，建立坚韧的运动网络以维持全球的抗共活动。